鲁迅在广州租房经过 房租比北京贵 比上海便宜

金羊网 2017-06-05 16:0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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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7年,鲁迅在广州中山大学教书期间,住过三个地方以及租过两处房子。当时广州房租跟北京比超贵,可是跟上海比又便宜多了。 壹 鲁迅到广州排名前列晚住在哪? 广州有一座鲁迅故居,还有一座鲁迅纪念馆,前者位于白云路西段7号,后者位于文明路215号,它们都在越秀区,都是鲁迅当年住过的地方。

1927年,鲁迅在广州中山大学教书期间,住过三个地方以及租过两处房子。当时广州房租跟北京比超贵,可是跟上海比又便宜多了。

鲁迅到广州排名前列晚住在哪?

广州有一座鲁迅故居,还有一座鲁迅纪念馆,前者位于白云路西段7号,后者位于文明路215号,它们都在越秀区,都是鲁迅当年住过的地方。

鲁迅在广州不满一年,总共住过三个地方,先后租过两次房子。

1927年1月18日,鲁迅从厦门坐船来到广州,当天晚上,下榻在长堤的宾兴旅馆。查民国时期出版的旅游手册《广州指南》,宾兴旅馆坐落于靖海二马路,大致位置在今天靖海路和乐安新街之间,这是鲁迅在广州住过的排名前列个地方。

鲁迅之所以来广州,是因为接到了中山大学的聘书。

第二天上午,在女友许广平和同乡孙伏园的帮助下,鲁迅从宾兴旅馆搬到了中山大学。中山大学校园里有一座大钟楼,钢筋混凝土结构,上下三层,始建于1924年,是中山大学当时较高的一栋楼。学校安排鲁迅住进这栋楼第二层的一间房子,房子下面是一楼大礼堂。几天以后,中山大学师生在楼下大礼堂召开了欢迎鲁迅的大会。

同年2月10日,鲁迅正式担任中山大学文学系主任兼教务主任,成了学校的中层领导。大约就在这时候,他把至交好友许寿裳引荐到了中山大学。许寿裳既是鲁迅的同乡,又是鲁迅的同学,同时还是鲁迅在教育部上班时的老同事,博学多识,为人忠厚,自始至终与鲁迅保持着深厚友谊。许寿裳也住在大钟楼,跟鲁迅睡同一间屋,两人床铺一左一右,分别占去房间的一个角,中间空地上,摆放着他们的书箱和行李。

大钟楼的房子还算宽敞,可是老鼠特别多,离学生又太近。每天吃过晚饭,鲁迅的粉丝纷至沓来,一直闹到半夜才会散去。粉丝一走,换老鼠闹腾,它们在鲁迅和许寿裳的床下钻进钻出,唧唧乱叫,严重影响读书和写作。这是鲁迅在广州居住的第二个地方,现在成了鲁迅纪念馆。

鲁迅租的第二所房子在芳草街

3月16日下午,在许广平的陪同下,鲁迅和许寿裳出去找房子,在白云路西段白云楼第二层看中一套三室一厅,决定租下来,并“付定泉十元”(《鲁迅日记》),付给房东十块毫洋的定金。

3月29日下午,鲁迅和许寿裳搬到白云楼寓所,许广平也搬来居住。因为是三室一厅,所以鲁迅自己住一间,许寿裳住一间,许广平和保姆住一间。鲁迅住的那间房临街,窗户正对着马路,比较敞亮,适合读书。这是鲁迅在广州居住的第三个地方,也是鲁迅在广州租的排名前列所房子,现在成了鲁迅故居。

当时鲁迅名震南北,粉丝众多。1926年他离开北京去厦门大学教书时,一批青年学生追随他到厦门大学读书。1927年他离开厦门到中山大学教书,又有一批青年学生追随他来到中山大学。广州青年凡接触过新文学的,人人都知道鲁迅的大名,都拜读过鲁迅的作品,但是鲁迅的书主要行销北京和上海,在广州不太容易买到。所以鲁迅与老东家北新书局交涉,考虑在广州开一家书店,主要卖自己的书。

1927年1月26日,鲁迅在写给出版方的信中说:“旧历年一过,北新书局拟在学校附近设一售书处。我想,未名社亦可在此出售,所以望寄《坟》五十本,别的各二十本,《莽原》合本五六部,二卷一号以下各十本来。挂号中山大学大钟楼周某收。待他们租定房子后,然后直接交涉。”这批书刚寄到广州,很快就销售一空。

同年3月15日,鲁迅又写信让出版方寄书:“我所做的东西,买者甚多,前几天至涨到照定价加五成,近已卖断,而无书,遂有真笔版之《呐喊》出现,千本以一星期卖完。《坟》如出版,可寄百本来。”所谓“真笔版”,指的是用铁笔在钢版上刻印,然后滚上油墨印刷,俗称“油印本”。正规印刷的鲁迅著作卖脱销了,油印本也供不应求,一星期时间居然卖掉上千册《呐喊》。

大概在这一年的2月下旬,也就是鲁迅正式担任中山大学文学系主任不久,许广平已经帮鲁迅在芳草街44号一栋临街楼房的二楼租好了房子。他们计划在前房开书店,后房住人,内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,带家具,每月房租只收九块毫洋。这是鲁迅在广州租的第二所房子,前任房客是鲁迅的粉丝,听说鲁迅要租,非常爽快地答应了,没有照当时惯例收取“顶费”(转租费)。

鲁迅在广州开了间“北新书屋”

3月25日,在鲁迅从中山大学大钟楼搬出之前,芳草街的书店正式开业,招牌上写的是“北新书屋”,相当于北新书局设在广州的代售点,实际上完全由鲁迅自收自支,北新书局不参股,也不干涉经营。因为鲁迅和许广平都在教书,没时间打理这家书店,所以委托许广平的妹妹许月平做店长。

北新书屋开业头两个月,确实兴旺了一阵子。关于这一点,从鲁迅的书信中就能看出来:

4月9日致李霁野:“前回寄来的书籍,《象牙之塔》、《坟》、《关于鲁迅》三种,俱已卖完,望即续寄。《莽原合本》也即卖完,要者尚多,可即寄二十本来。”

4月9日致台静农:“《莽原》合本,来问的人还不少,其实这期刊在此地是行销的,只是没处买。第二卷另本也已售罄,可以将从排名前列期至最近出版的一期再各寄十本来。以挂号为稳,因此地邮政似颇腐败也。”

4月20日再致李霁野:“来信可寄广州芳草街四十四号二楼北新书屋(非局字)收转,书籍亦径寄北新书屋收。这是一间小楼,卖未名社和北新局出版品的地方。《莽原》第五、六期各十本及给我之二本,今天收到了。广东没有文艺书出版,所以外来之品消场还好。《象牙之塔》卖完了,连样本都买了去。”

但是好景不长,由于蒋介石在广州“清共”,一批进步青年被抓被杀,进步出版物受到查处,再加上鲁迅不善经营,书店迅速走下坡路。这年6月30日,鲁迅在信中写道:“这里的北新书屋,我想关闭了,因为我不就总须走开,所以此信到后,请不必再寄书籍来了。”

同年8月,北新书屋关停,剩下一批没有卖完的书,被鲁迅低价转让给了永安路的共和书局。他在芳草街租的这间房已经派不上用场,仍由前任房客续租。

同年9月27日,鲁迅和许广平离开广州,奔赴上海,从此以后一直在上海定居。

鲁迅在广州住过三个地方

本文开头说,鲁迅在广州住过三个地方,这三个地方分别是长堤的宾兴旅店、中山大学的大钟楼(今鲁迅纪念馆)、白云路的白云楼(今鲁迅故居)。

本文开头还说,鲁迅在广州租过两处房子,它们分别是白云路26号(现在是白云路7号)的白云楼、芳草街44号的北新书屋(现已不存)。

鲁迅一生中,先后在绍兴、南京、北京、厦门、广州、上海居住过,曾经在北京、广州、上海租过房子。从他支付的房租,可以看出不同城市的居住成本。

1919年7月,鲁迅听说弟弟周作人要携日本妻子回国,提前在北京西直门内八道湾胡同租下四间瓦房,定金三十三块大洋,月租待考。

1923年8月,鲁迅与周作人闹翻,将新买不久的四合院让给周作人一家居住,自己带母亲和朱安去附近砖塔胡同租下三间正房和一间厢房,每月租金八块大洋。

1927年10月,鲁迅和许广平抵达上海,先住旅店,几天后在北四川路一个名叫“景云里”的社区租房,两层楼,一个小院,月租待考。

1930年5月,鲁迅搬到北四川路一幢公寓里居住,付给前任房客五百块大洋转租费,月租四十块大洋。

1933年4月,鲁迅又搬到施高塔路(今山阴路)大陆新村租花园洋房,在这里一直住到病逝。这是一幢三层小楼,坐北朝南,红砖红瓦,通自来水和天然气,月租四十五两银子,折合六十三块大洋。大陆新村是大陆银行上海信托部1930年投资开发的新型高档社区,鲁迅是排名前列任房客,所以不需要再额外支付一大笔转租费。

在上海定居期间,鲁迅偶尔会去北京探望母亲,他的许多藏书也在北京没有运走。为了存放藏书,也为了探亲期间不耽误写作,鲁迅1929年还专门在北京西三条胡同22号四合院内租下三间正房,月租在五块大洋至五块三角之间。

在广州租一间大房的租金 可在北京租一所小型四合院

京沪流通大洋,广州流通毫洋,大洋比毫洋值钱,一块大洋可以兑换广东毫洋一块二角。鲁迅1927年租赁广州芳草街北新书屋,那只是二楼的一间大房而已,月租九块毫洋,折合大洋七块五角,这个租金水平足够在北京租一所小型四合院。

鲁迅在白云楼租住三室一厅,具体要付多少租金,暂时不得而知,但他1927年1月29日给许寿裳写过一封信:

“此间生活费颇贵,然一人月用小洋百元足矣。食物虽稍贵,而质料殊佳。惟房租贵,三小间,阅月需二十元上下。弟现住校中,来访者太多,殊不便,将来或须赁屋,亦未可知。”

“阅月”即整月,三小间租一整月,房租大约二十块毫洋,折合大洋十六七块。他在白云楼租三室一厅的套房,房租大概就是这个水平。跟北京比,超贵,可是跟上海比,又便宜多了。

民国北京可不像现在的北京,当时北京商业凋敝,除了抗战初期因为日本人用刺刀逼着四乡富民迁入北京,致使房租暴涨以外,其余时间北京房租都很便宜。1934年《申报·自由谈》刊载过一篇评论:“一条两三元钱的蓝布大褂,可以穿四季。花上一毛钱,能坐黄包车十几里。二三十间房,一个大院子,租起来每月也不过20元到30元,比起在上海花七八元住亭子间来,真有天壤之别了。”1930年天津《大公报》也有类似评论:“幸亏北京房租贱,房东也不十分逼人。”丁玲与胡也频早年在北京租四合院,月租只有九块大洋,房前屋后全是枣树,后来去上海,每月十块大洋只能在弄堂石库门中租不足8平方米的亭子间,假如他们来到广州呢?至少可以租一个带厨房的标准间。

正是因为北京居住成本很低,所以鲁迅在北京买过两处四合院。1919年在西直门内八道湾胡同买了一所,前后两进,院子大得“简直可以开运动会”(许寿裳语),房款三千块大洋(另加五百块大洋改造费);1923年在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又买了一所,面积偏小,房款只有八百块大洋(1924年交房)。后来到了上海,他和许广平租住北四川路的公寓,光付给前任房客的转租费就要五百块大洋,如果再加上一年的房租,特别能换北京一套四合院。

既然北京居住成本如此低廉,鲁迅为何要跑到广州和上海去住呢?因为广州的社会风气更开明,上海的文化出版更发达,鲁迅从北京走出去,会有更好的生存和发展空间。就像沈从文说的那样:“北京不是我住得下的地方,我的文章是只有在上海才写得出也卖得出的。”(1931年6月29日致王际真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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